‘叩叩叩’
‘叩叩叩’
‘叩叩叩’
清晨,这人敲门的声音速度虽然快,却极有节奏,让人听了不由觉得此人肯定是有什么急事般。
汐儿已经梳洗完毕,用完早膳和药正在窗下对着天光赶制孩子的衣物,被这阵阵的敲门声惊扰,即使她向来耐心极好,也不由蹙了蹙秀丽的柳叶眉,但她依旧一步不挪。那日月芙早就交代过了,除了约定时间过来聊天的她,所有人的开门都一概不应,蔬果供应柴米油盐由她全权代为采买送来。
汐儿在短暂思考后同意了,如果总是被人窥见内里反而不好,既然月芙姐姐如此为自己着想,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别人的友善呢?再者月芙姐姐不是表示很喜欢她的茶和刺绣吗?
虽然这一年来吃尽苦头,汐儿其实和一般的闺阁小姐金钱观没什么两样,那就是‘视若无睹’四个大字,因为她们这些小姐从小金尊玉养,从来没有为五斗钱折过腰肢,所以不带金钱观的交友态度反而更对月芙的脾气。
她还在全心全意的为着腹中孩儿缝制衣衫,美玉般的小脸上一派温柔到令人心醉的笑意,缝了几下,感受雪化滴落的流水潺潺声,她散发母性光辉的在还未隆起的平坦小腹上轻轻抚触了几下。
突然几声惨叫响起,“救命啊!杀人放火啦!”像是脖子被踩在了脚下来回碾的惨叫声。
汐儿微微蹙起秀眉,这次却丝毫没有迟疑的走向小院院门。
“是谁在求救。”汐儿担心的开启门栓,却同时看到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老妇脸,她迟疑着两侧看了看,确定外面的人没有谁被踩在脚底啊?
“哎呀!老妇人给姑娘道喜啊!”那老妇自来熟的笑着福了福,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汐儿的脸蛋看去。这长的美成这样……怕不是山里的妖魅变的吧?活像画里人啊!妈呀!
“老嬷嬷,喜从何来?”汐儿确认了周遭并没有异样,但出于良好的教养她没有立刻关门回转,只得柔声问道。
“姑娘大喜啊!您还不知道吧!咱们天墉城的大老爷看中了您,想求娶您回去做他的姨娘,他的夫人并没有跟在任上,您这一过去就是当家的太太,不是正室夫人胜似正室夫人呐!”她舌灿莲花的游说道。
“多谢美意……但是小女子并不想再嫁。”汐儿的小脸微微罩上了一层寒霜,点头示意后便转过瘦弱的肩膀要关门。
“哎呀呀!姑娘您再听老身一言啊!”这属官雇来的媒婆极度脸厚,她调笑着将自己的身子塞在两扇门扉间霸着,若是常人管她痛不痛,关门就完了,但汐儿却打小仁慈,不忍门扉关闭时砸伤她老人家,便耐着性子扶着门扇抿着粉嫩小嘴不发一言。
“姑娘!我们这天墉城的属官大老爷,乃是江东何姓人士,这可是大族,望族,族中为官做宰的那可是数之不尽,一等一的官家子弟呢!您若是跟了他,好儿多着呢!姑娘姑娘!您让老身我进去说话可好?”她笑眯眯的又道,挤着胖身子想要从汐儿身边进去。
哪知道柔弱无比的汐儿却寸步不让,她攀附着门扉,同样是抿紧粉嫩薄唇,拧眉柔声道:“老嬷嬷,多谢你老远跑这一趟,可惜小女子没有这份再嫁的心思,还是请回吧。”
可怜的汐儿还不知道自己硬邦邦的话语,让一直在对面茶寮对她绝俪身姿露出迷恋眼神的属官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唉唉唉!别这样啊!”媒婆挥了挥手绢儿,想要将汐儿的身影给拉开,可怜的汐儿紧紧攀附着门扉寸步不让,却险些被媒婆的力道推了个摔倒。
“哎呦!姑娘小心!”见汐儿被自己的手劲推歪了半边身姿,她赶紧俯手上来。
汐儿却赶忙往后退了一步,怕媒婆真的碰到自己,假若自己受伤倒还小事,但若不小心伤着孩子就不可了。她现在的月份还浅,要格外小心,这是月芙姐姐对她的提醒。
媒婆的手落空了,她讪笑了一会儿便收了回来,这下,汐儿的门扉彻底洞开了,露出了里面修剪整齐的紫藤架,虽然眼下还是枯黄,但等春天一到便要发绿,也露出了那间收拾的温馨干净的小室来。
里面果然空无一人……这个绝色佳人真是独居的孀寡之人!
到了这个时候,看清了事实的属官才整了整自己的衣冠,自认为风流倜傥的走了过去。“姑娘,在下正是嬷嬷口中的何姓属官大人,这聘礼在下已经带来了,不知是直接摆在院中还是放在姑娘的家里呢!”他用目光授意,旁边的几个家丁便嘿咻嘿咻的抬着几抬聘礼要往里进。
竟然是要当街强行求娶了?
“请你带回去……”汐儿被这番接连变故惊的浑身颤抖,因为着急而喘息不已。
“姑娘,你是否身体不适?不然在下这就请大夫回家帮你看一看?”属官上前拉扯汐儿,想要紧紧搂住她的纤细腰肢,想要吻她粉嫩如花瓣一样的柔软小嘴儿,恨不得立刻带回去在床上疼爱个三天三夜。
“……不要……别碰我……”汐儿急急往后退去,属官的脚步却紧跟其后,她三两下被他捉到,原来此刻几人都已经进了汐儿的庭院,媒婆甚至从外面掩上了她的庭院之门。
那些原本抬着聘礼的家丁将聘礼放在院子里后,个个训练有素的低着头,垂着手站在属官身后不发一言。
于汐儿而言,恐怕此时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了!
她慌忙转身就逃,却轻而易举的又被属官抓在了怀中,属官上下其手的抚摸着她的纤细腰肢和挺翘的香臀,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,让她想吐……
“还扭什么!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,又不是黄花闺女,不如我们现在先洞房,再择日纳妾礼?”他抚摸着她的小脸,不可思议,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那滑腻如豆腐般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。
“想不到你这美若天仙的小脸竟这样滑嫩!也不知道下面的小穴是不同样滑嫩诱人呢?”属官口吐秽言,反正是在这个美人的家中没人看见,谁又能奈他何?
“…………走开……”汐儿颤抖着往后退避,到最后退无可避的退到了紫藤架前,她的后背也不可避免的撞上了那架子的主体。
但汐儿此刻顾不上疼痛,只随手抓过一把紫藤的枯叶向属官胡乱扔了过去。
属官冷冷笑了一下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侧过头让开了那团枯叶,虽然美人有点小性子是不错,但如果使性子超出他的忍耐界限,自己可没那么多闲心陪她耍花腔。
“来吧!”他上前将汐儿的身子轻而易举的抗到了肩上,汐儿被他的肩膀顶的快要窒息了,她只有疯狂喘息着,抑制自己的疼痛。
“……”汐儿被他扛着往小家走去,她沉默着却突然在他的身上咬了一口。
“啊!”属官吃痛,手中没了准头,汐儿也随之滚落到了地上……可怜的汐儿身体孱弱不已还怀着孩子,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摔打,她趴俯在地上,眼前乌黑一片,只有出气没有进气。
“贱人!”属官怒从心生,原本知道她不是处子就很不高兴了,结果她还一直拿乔不肯嫁给自己!长的美一点怎么了,真以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了?
他刚要冲过去再抓起汐儿的身子,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接连的破空声,他回头呼唤家丁道:“给我全部拦下来,到底是谁在找死!”
属官转过头来到的同时,却看见自己的家丁被全部制服,突然间又被一拳狠狠揍抛在空中,然后重重落在地上。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秦云夫妇和慕容君三人,这三人齐齐一堂,属官口喷鲜血,手指指向这三人:“好,好!本官一定要将今日你们殴打本官之事上报朝廷!你们等着!”
“你这个人渣!不杀了你我意难平!”慕容君又接连使出几拳,每一下都是那样迅猛。
秦云却在身后抓住了他接连施暴的手:“慕容兄别打了!再打你就要打死朝廷命官了!这份罪很重,你抗不下来!”
“噗……”属官滑到在墙根边,满脸满嘴的血污,再也说不出狠话了。
“汐儿妹妹!汐儿妹妹!”月芙却在一进院就焦急万分的奔到汐儿跟前去,她扶住奄奄一息的可怜人在自己怀中,汐儿泛白的指尖紧紧握住月芙的手,声音却轻到不能再轻了,只余气音:“……救救我的孩子……我不能失去他……不能死……”
“好!好!你别急!”月芙的泪珠滑落,她拼命点着头答应汐儿,却看见汐儿身下的白裙似乎染上了一片不似吉兆的血污……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要小产了!
月芙抖着唇看向自家丈夫,却说不出话来。
慕容君的神情却彻底慌乱了,他上前一把横抱起汐儿往室内塌上跑去:“请大夫,快请大夫过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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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置温馨的小小家中此刻正药气四溢,那日属官带人来强娶却被秦云夫妇慕容君三人同时打了回去,汐儿也险象环生的疑似小产。
但在经过大夫诊治后,确定了汐儿只是有小产征兆,但孩子最后却还是很玄妙的平安无恙了。虽然汐儿凄凄惨惨的,索性结果还算是好的。
此时,锅上正咕嘟咕嘟的煎着安胎药,月芙等药好后亲自舀了一碗端过来,看着已经醒转靠在迎枕上发呆看往窗外的汐儿,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。
“月芙姐姐。”汐儿扯开发白的柔软嫩唇,很温柔很温柔的笑了:“多谢你为我煎药!”
“你少让我受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!”月芙没好气的翘臀一坐,将药往汐儿的手里一塞:“你老是喜欢发呆看窗外,我早就想问你了,你到底在看什么?”
汐儿却微笑着摇了摇螓首,接过药小口小口的喝着。
月芙又替她掖了掖身下的被子,絮絮叨叨的说道:“虽然这次幸运孩子没事,但是你现在毕竟月份还浅,胎像不稳固……我疑惑着……不如你还是住到我家里算了吧!你这样危危险险的,身子又差,要不是那天我的仆人路过看见你这里有异状赶紧回去告诉了我,你还不就……”她的后半句吞了下去,宅子是慕容君的,他有家仆住在附近一点也不稀奇,应该是那些家仆回去通知他的,所以他才来的和他们夫妻二人一样快。
汐儿这次却没有直接拒绝月芙的提议,她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可能性,蝶翼般的羽睫半垂着,在眼睑下打上一层阴影,沉默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。
月芙突然呵呵笑出声来:“你不肯嫁给慕容君,不如这样吧!你干脆嫁给我家秦云算了,丈夫分你一半,这样你也有了容身之处。”
汐儿听到此言,却轻笑着伸出白皙手指在月芙的脸颊刮了一下:“撒谎精……你和城主如此恩爱,中间能忍别人才怪,分我一半,恐怕到时候你的醋要用缸来盛!”
“好哇!居然能调笑我了!看来是身子好了!”月芙被汐儿‘嘘’个正着,果然俏脸涨红,她嬉笑着要去呵汐儿的痒,却又因顾忌着她的吐血咳疾,到底不敢真的挠痒,但汐儿不疑有她,还是嬉笑着在床榻上和月芙并排躺在了一起。
耳里听着汐儿的呼吸渐渐平息了下来,月芙沉吟着开口:“虽然是顽话,却也有那几分意思在里面。汐儿,你还是得早日择个能护得住你的男人再嫁了,不然这样的情况……姐姐能护的了你一次,慕容君能护你两次,但三次,四次呢……你看你这次差点小产多么危险,你不为你自己考虑,你难道还不替肚子里的那个想想?”
汐儿却不发一言的缓缓合着美眸,久到月芙几乎以为她睡着了,想要起身回家的同时,却听见汐儿柔声道:“……知道了……姐姐的话……我会慎重考虑的。”
元月悄然在指尖溜走,仿佛原本还到处都是冰天雪地,突然一夜之间都消融了,春意开始萌生着。
位处近草原的要塞边陲小城的春天,终于在迟江南数步后到来。
汐儿发现,院子里的紫藤架攀附出了许多新的柔嫩芽枝,她缓缓抚着自己依旧纤细的腰肢,美玉小脸上散发母性光辉的在紫藤架下散着步。
慕容君到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……他的内心一片柔软。
汐儿朝他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,自打上次以后,他每隔个一旬半旬总要过来看一眼,闲聊几句。
“这是我朋友从琼崖带来的伴手礼,那个地方自古四季如春,盛产瓜果,我给你也带了一份来,这些瓜果多吃对孩子好。”慕容君将手中的提盒放下,在小院中的石凳坐下,四下环顾着:“这段时间如何了?”
“一切都好,多谢慕容公子垂怜……”汐儿从室内取了一套茶具出来,虽然只是最普通的茶盏和随处可见的茶叶,但汐儿的态度却极认真,她认真观水沸,在用沸水点茶杯,又是洗茶,茶汤过了两巡才端到他的手边。
也不知是不是上次把属官打的太惨,导致对方到现在都下不了床,所以汐儿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遇到一丝麻烦。
“你已经做到这么大的孩子衣服了?”慕容君不敢一直盯着汐儿看,便在院子中四处游视着,最后却定神到旁边绣篮中做了一半的孩子衣服,大小他是无法用经验分辨,但那袖子那样长……总不是几岁稚儿该穿的长度罢!
每次他来,汐儿不是在做针线就是在望着外面发呆,而且居他的目力测来,应该每次做的都不是同一件吧!
“月芙姐姐和慕容公子说过一样的话哦!”她温柔的笑着,替紧张到一口饮下茶水的慕容君又斟了一杯。
慕容君的性子粗看来极正经,其实经过这几次的相处来,她却发现这人是个很容易腼腆的性格,所以才会将丫鬟仆人都惯的那般不服管教吧。
“……那个……”慕容君将她斟下的第二杯茶水再度一口饮下,但因为茶水还是沸水,他只得张大嘴巴扇了扇,想到汐儿还在对面坐着看,他又赶紧危襟正坐,连两只手都乖顺老实的摆放在膝盖上。“汐儿姑娘……我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“慕容公子,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,但是我无法回应您……”汐儿的白皙小手交叠在自己胸前,她歪着头微笑,那模样极度惹人怜爱:“您有没有曾经这样的喜欢过一个人呢,喜欢到非他不可,除了他谁都不想交付真心……汐儿已经遇到过了……是孩子的父亲……你明白吗?”
“我!”慕容君抑制住想要冲口而出的答案,怎么没有?怎么会没有?她明明知道自己对她……
“就是她!就是那个女人!”
“这里就是她的家!”
就在慕容君结结巴巴想要表白的同时,院外却不知道为何集聚起来一群乱音。
第三十二节:用心险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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