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卫袭早朝前特地吩咐佟欣和佟德留下来伺候,玉箫凤识趣的笑了笑。
兴许卫袭事忙,午间没有回来,饭时,她和玉箫凤相对无言。
饭后,佟欣佟德收拾了碗盘,需要离开片刻。
她正想着要不要去寻玉箫凤说说话,后院便传来清脆的乐器之声。
来到后院,循声望去,只见玉箫凤躺卧树梢,手里拿着之前挂在他腰间的玉葫芦吹奏。
她站在树下,安静的聆听。
她虽不懂乐律,但玉器音脆,曲调悠扬,不觉也听得入迷。
曲毕,玉箫凤扭头,对她一笑,“献丑了。”
她笑道,“真好听。”
“和从前相比,卫袭变了许多。”玉箫凤轻盈的翻身跃下,将玉葫芦挂回腰上,“是你的缘故吧?”
她想了想,摇摇头,“我初进莲宫时,他就是如此。”
“哦?”玉箫凤轻笑,“这么看来,他或许早已经历变故。”
她看了他一会,然后垂下眼,“唔……又或许是……卫袭本性良善,平易近人……”
“得人此言,他已足矣。”玉箫凤笑了笑,作揖道,“对了,多年以前,玉某承蒙沈姑娘搭救,因故流浪,未折返致谢,如今,理应补回。”
她指着自己,“我?”
玉箫凤起身笑道,“沈沈小时候,在湖边遇过的狐狸,不知可还记得?”
她愣怔许久,似乎,是有这么一幕,但又不太真切。
“当时因掉以轻心,中了埋伏,险脱困境。”玉箫凤抚抚胸口,似心有余悸,“多亏遇上沈沈肯让玉某留宿,方才得以安心歇养。”
“哦……”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原来当年是这么回事,她笑了笑,摇头说道,“其实此事,我记忆不太深刻,‘谢’之一字受之有愧,但能帮上忙,是我的福分才对。”
玉箫凤笑笑,“沈沈虽为女子,但谈吐大气,玉某欣赏。”
她脸一红,“哪里……”
片刻无言,她撸起袖管,露出金印,“对了……不知这个,玉哥哥可否为我消去?”
玉箫凤轻笑,“玉某年岁老矣,怎好意思让沈沈叫我哥哥。”
她脸上的红,红到了耳根,“唔……那不知,我唤你玉公子可好?……”
玉箫凤摇摇头,笑道,“我是无妨,只怕卫袭不肯。”
想起这个,她噗嗤一笑,“他不肯,也是孩子气罢了。”
玉箫凤沉笑几声,然后问道,“敢问沈沈为何想消去此印?当年见你为鬼魅缠身,很是惊恐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她咬唇,握住右手。
玉箫凤笑叹一声,“你告诉卫袭,待他法力恢复我自会为你消去,毕竟没有灵印,你体质易惹污秽,怕是不好。”
她点点头。
玉箫凤也笑着点点头。
随后,又是无言。
“那……”她有些尴尬,“我去给你沏壶茶吧……”
玉箫凤笑笑,“不必客气,我只是路逢莲国,加上与卫袭约期将至,打算住个几日便离开。”
“几日?可是听卫袭说……”她想了想,还是问道,“玉哥哥有些不方便,怎么不住久一些?”
“……确实。”玉箫凤垂眼轻笑,“恕玉某唐突,这两日下来,我发觉你与卫袭的关系,似乎并不一般。”说罢,他抬起红眸,看着她。
她垂了垂眼,然后直视着他,认道,“是的。”
玉箫凤负手身后,点头笑道,“沈沈直言不讳,不知玉某可否自以为是,当作你对我的信任?”
她想了想,点点头,“卫袭信你,我也信你啊。”
“哦?”玉箫凤笑得柔和,“他说的?”
她莞尔一笑,摇了摇头,“温文儒雅彬彬有礼,在你跟前呐,这些通通全都不见了。”
玉箫凤无奈笑道,“这样听起来,他对我的无礼,我倒该觉得高兴?”
她掩唇颤笑,“你也可以当作是,他在跟你撒娇。”
玉箫凤捧腹大笑后,摇头笑叹的看着她,“沈沈还真是讨喜可爱。”
卫袭回到鸳鸾殿时,不见佟欣和佟德守在门旁,拧紧的眉头更是紧蹙。
今日早朝之后,花子蓉将他单独留了下来。
自玉箫凤真正出现之时,他竟才想起,自己从不知晓历任莲君除了知道他是狐妖以外,还知道些什么。
错就错在,他以前并不在意那些,也向来自负,认为只要取回元丹,便可无所畏惧。
可如今不同了,他还需要顾虑于她。
若为情势所逼,他大不了放弃元丹,闯出莲宫重新修炼。
但她人寿有限,哪里等得了他那百年千年。
这元丹,他必须取回,这时势,他步步为营。
更何况,如今玉箫凤被罗刹追赶,倘若不能及时,多个几年十几年,她一样等不起。
花子蓉头脑聪明,疑心又重,见玉箫凤提早出现,自然盘根问底。
他不能说出玉箫凤躲避罗刹之事,更不能透露出取回元丹便要离开的打算。
言语之间小心翼翼,对话之时如同博弈,累得他胸闷。
谁知回到鸳鸾殿,不单无人伺候,刚走到后厅还听见嬉笑言谈。
卫袭停步,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,压抑得闭了闭眼,才走了过去。
后院只见,玉箫凤与佟欣相聊甚欢,而沈菲倾坐在今早都还未出现的秋千上,佟德在她身后推着。
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,仿佛他才是这个,全然不相干的局外者,多余得很。
原是午后,沈菲倾与玉箫凤聊了会,佟欣和佟德便依照卫袭的吩咐回来伺候着了。
兴许玉箫凤只是宾客,加之和颜悦色,三言两语间便和她们聊到一块了。
谈着谈着,她们突然谈起了后院的几颗果树。
秋日结果,高枝难攀,玉箫凤便提议可以建个秋千。
奴仆宅邸的杂房有许多废弃旧物,他们去翻翻找找,回来搭了座小秋千。
夏日炎热,挥汗做完后,他们去洗了把脸,嘻嘻闹闹的,就玩了起来。
她在秋千之上,缓风拂面,伸手触枝,很是尽兴。
突然心儿一跳,如有感应,她扭过头,见是卫袭,心中雀跃,笑着唤道,“卫袭!”
佟欣和佟德转身看见卫袭,赶忙低头行礼。
她伸出双腿刹停下来,小跑着过去,拉着卫袭的手,笑道,“秋千很好玩,快来试试!”
卫袭垂眸,见她笑靥如花,心里更不爽快。
她拉他走,见拉不动,奇怪的转身看他。
卫袭眼睛一眯,嘴巴一撇,捧着她的小脸,俯下身,重重亲了上去。
“……!”她瞪大了眼,心儿疯狂地跳跃。
唇瓣交缠,她还没缓过神来,他的舌撬开她的齿,钻了进去。
“唔!——”她向后一缩,他便压着她的后脑,不许她逃。
好不容易他松开她,刚吸了口气,他一把将她拽入房,压在墙上,又再继续。
“嗯……”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,不知所以,双手缠上他的脖子。
他环住她的腰将她提起,吻了一番,又食髓知味的舔弄她的下巴。
“啊……”她一颤,将他的脖子抱得更紧。
卫袭轻笑一声,将她打横抱起,往寝房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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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衛襲早朝前特地吩咐佟欣和佟德留下來伺候,玉簫鳳識趣的笑了笑。
興許衛襲事忙,午間沒有回來,飯時,她和玉簫鳳相對無言。
飯後,佟欣佟德收拾了碗盤,需要離開片刻。
她正想著要不要去尋玉簫鳳說說話,後院便傳來清脆的樂器之聲。
來到後院,循聲望去,只見玉簫鳳躺臥樹梢,手裡拿著之前掛在他腰間的玉葫蘆吹奏。
她站在樹下,安靜的聆聽。
她雖不懂樂律,但玉器音脆,曲調悠揚,不覺也聽得入迷。
曲畢,玉簫鳳扭頭,對她一笑,“獻醜了。”
她笑道,“真好聽。”
“和從前相比,衛襲變了許多。”玉簫鳳輕盈的翻身躍下,將玉葫蘆掛回腰上,“是你的緣故吧?”
她想了想,搖搖頭,“我初進蓮宮時,他就是如此。”
“哦?”玉簫鳳輕笑,“這麼看來,他或許早已經歷變故。”
她看了他一會,然後垂下眼,“唔……又或許是……衛襲本性良善,平易近人……”
“得人此言,他已足矣。”玉簫鳳笑了笑,作揖道,“對了,多年以前,玉某承蒙沈姑娘搭救,因故流浪,未折返致謝,如今,理應補回。”
她指著自己,“我?”
玉簫鳳起身笑道,“沈沈小時候,在湖邊遇過的狐狸,不知可還記得?”
她愣怔許久,似乎,是有這麼一幕,但又不太真切。
“當時因掉以輕心,中了埋伏,險脫困境。”玉簫鳳撫撫胸口,似心有餘悸,“多虧遇上沈沈肯讓玉某留宿,方才得以安心歇養。”
“哦……”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,原來當年是這麼回事,她笑了笑,搖頭說道,“其實此事,我記憶不太深刻,‘謝’之一字受之有愧,但能幫上忙,是我的福分才對。”
玉簫鳳笑笑,“沈沈雖為女子,但談吐大氣,玉某欣賞。”
她臉一紅,“哪裡……”
片刻無言,她擼起袖管,露出金印,“對了……不知這個,玉哥哥可否為我消去?”
玉簫鳳輕笑,“玉某年歲老矣,怎好意思讓沈沈叫我哥哥。”
她臉上的紅,紅到了耳根,“唔……那不知,我喚你玉公子可好?……”
玉簫鳳搖搖頭,笑道,“我是無妨,只怕衛襲不肯。”
想起這個,她噗嗤一笑,“他不肯,也是孩子氣罷了。”
玉簫鳳沉笑幾聲,然後問道,“敢問沈沈為何想消去此印?當年見你為鬼魅纏身,很是驚恐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她咬唇,握住右手。
玉簫鳳笑歎一聲,“你告訴衛襲,待他法力恢復我自會為你消去,畢竟沒有靈印,你體質易惹污穢,怕是不好。”
她點點頭。
玉簫鳳也笑著點點頭。
隨後,又是無言。
“那……”她有些尷尬,“我去給你沏壺茶吧……”
玉簫鳳笑笑,“不必客氣,我只是路逢蓮國,加上與衛襲約期將至,打算住個幾日便離開。”
“幾日?可是聽衛襲說……”她想了想,還是問道,“玉哥哥有些不方便,怎麼不住久一些?”
“……確實。”玉簫鳳垂眼輕笑,“恕玉某唐突,這兩日下來,我發覺你與衛襲的關係,似乎並不一般。”說罷,他抬起紅眸,看著她。
她垂了垂眼,然後直視著他,認道,“是的。”
玉簫鳳負手身後,點頭笑道,“沈沈直言不諱,不知玉某可否自以為是,當作你對我的信任?”
她想了想,點點頭,“衛襲信你,我也信你啊。”
“哦?”玉簫鳳笑得柔和,“他說的?”
她莞爾一笑,搖了搖頭,“溫文儒雅彬彬有禮,在你跟前呐,這些通通全都不見了。”
玉簫鳳無奈笑道,“這樣聽起來,他對我的無禮,我倒該覺得高興?”
她掩唇顫笑,“你也可以當作是,他在跟你撒嬌。”
玉簫鳳捧腹大笑後,搖頭笑歎的看著她,“沈沈還真是討喜可愛。”
衛襲回到鴛鸞殿時,不見佟欣和佟德守在門旁,擰緊的眉頭更是緊蹙。
今日早朝之後,花子蓉將他單獨留了下來。
自玉簫鳳真正出現之時,他竟才想起,自己從不知曉歷任蓮君除了知道他是狐妖以外,還知道些什麼。
錯就錯在,他以前並不在意那些,也向來自負,認為只要取回元丹,便可無所畏懼。
可如今不同了,他還需要顧慮於她。
若為情勢所逼,他大不了放棄元丹,闖出蓮宮重新修煉。
但她人壽有限,哪裡等得了他那百年千年。
這元丹,他必須取回,這時勢,他步步為營。
更何況,如今玉簫鳳被羅刹追趕,倘若不能及時,多個幾年十幾年,她一樣等不起。
花子蓉頭腦聰明,疑心又重,見玉簫鳳提早出現,自然盤根問底。
他不能說出玉簫鳳躲避羅刹之事,更不能透露出取回元丹便要離開的打算。
言語之間小心翼翼,對話之時如同博弈,累得他胸悶。
誰知回到鴛鸞殿,不單無人伺候,剛走到後廳還聽見嬉笑言談。
衛襲停步,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氣,壓抑得閉了閉眼,才走了過去。
後院只見,玉簫鳳與佟欣相聊甚歡,而沈菲傾坐在今早都還未出現的秋千上,佟德在她身後推著。
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,仿佛他才是這個,全然不相干的局外者,多餘得很。
原是午後,沈菲傾與玉簫鳳聊了會,佟欣和佟德便依照衛襲的吩咐回來伺候著了。
興許玉簫鳳只是賓客,加之和顏悅色,三言兩語間便和她們聊到一塊了。
談著談著,她們突然談起了後院的幾顆果樹。
秋日結果,高枝難攀,玉簫鳳便提議可以建個秋千。
奴僕宅邸的雜房有許多廢棄舊物,他們去翻翻找找,回來搭了座小秋千。
夏日炎熱,揮汗做完後,他們去洗了把臉,嘻嘻鬧鬧的,就玩了起來。
她在秋千之上,緩風拂面,伸手觸枝,很是盡興。
突然心兒一跳,如有感應,她扭過頭,見是衛襲,心中雀躍,笑著喚道,“衛襲!”
佟欣和佟德轉身看見衛襲,趕忙低頭行禮。
她伸出雙腿刹停下來,小跑著過去,拉著衛襲的手,笑道,“秋千很好玩,快來試試!”
衛襲垂眸,見她笑靨如花,心裡更不爽快。
她拉他走,見拉不動,奇怪的轉身看他。
衛襲眼睛一眯,嘴巴一撇,捧著她的小臉,俯下身,重重親了上去。
“……!”她瞪大了眼,心兒瘋狂地跳躍。
唇瓣交纏,她還沒緩過神來,他的舌撬開她的齒,鑽了進去。
“唔!——”她向後一縮,他便壓著她的後腦,不許她逃。
好不容易他鬆開她,剛吸了口氣,他一把將她拽入房,壓在牆上,又再繼續。
“嗯……”她被他吻得暈暈乎乎,不知所以,雙手纏上他的脖子。
他環住她的腰將她提起,吻了一番,又食髓知味的舔弄她的下巴。
“啊……”她一顫,將他的脖子抱得更緊。
衛襲輕笑一聲,將她打橫抱起,往寢房走去。
作家废话:
明天终于放假了!撒花!
五十一、反客为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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